殷郊X姬发|无衣（一）
主CP：殷郊X姬发
副CP：姜文焕X鄂顺
酱油：崇侯彪、苏全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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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歌，学宫。
十四岁的姬发颤颤巍巍，目睹着嚎叫的人牲倒在一把把锋利的铜剑下。领头的是一个高傲的少年，那是商王次子殷寿的独子。
他的眉眼肃穆，宛如手中的青铜宝剑。似乎是察觉到这个来自西岐的少年对他细细打量，他将头扭过来，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。
“你是从西岐来的那个小子？”少年已转过身，正对着他，铜剑竖在他的身后。
其他少年亦对他注目而视，其中一个还对身旁的少年说说笑笑，不知私语着什么。
“是。”姬发拱手作揖：“在下姬发。”
“世子可没问你叫什么！”方才窃窃私语的少年笑道。
领头的少年用手势扼住多嘴之人，反倒冲姬发咧嘴一笑：“起来吧，我叫殷郊，今后便是你的兄弟！”
01
学宫坐落在朝歌城东，背靠小河，内有校舍，方伯质子皆居于此。
常理而言，身为商王子孙的殷郊无需在此居住，可姬发还是在房内看到了殷郊。
“你们西岐人都不爱说话吗？”殷郊边卸盔甲，边对姬发道。
“不，我只是……”姬发涨红了脸：“我只是口拙罢了。”
殷郊听后哈哈大笑：“那是因为你不喝酒罢了！我为什么爱说话呢？因为我们大商邑人都是酒鬼！”
说罢，殷郊倒了两杯酒，一杯留给了自己，一杯递给姬发。
姬发顿感手足无措，可还是接了过来。毕竟，他是殷郊，是商王的孙子啊！
殷郊笑了笑，一口饮了下去：“来，姬发，像我这样，一口饮下去！”
姬发不由地咽了下口水，闭上眼一饮而尽。然后，愣在了原地。
此时，殷郊已经笑作了一团：“哈哈哈，你怎么这么好骗！”
姬发望着孩子般发疯的王世子，无奈一笑。
这殷商的水，到底还是比故乡的甜啊！
02
“姜文焕，学商！”
“鄂顺，学商！”
“崇侯彪，学商！”
“苏全孝，学羌！”
“殷郊，学商！”
“姬发，学羌！”
……
姬发拿着手中的竹签，呆愣着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殷郊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脖子。
“姬发这签抽的好啊，你们西岐不就是专门猎捕羌人人牲的吗？这次可轮到你咯。”崇侯彪不怀好意地笑着。
还未等姬发回应，苏全孝却耍起小孩子脾气：“这抽的什么鸟签，为什么我要扮羌人？我是殷商勇士，我不服！”
鄂顺急忙止住苏全孝：“不过是次演训，下次你就是学商了！”
殷郊听后也笑着搭话：“对啊，苏全孝！下次你就学商了！”
苏全孝方才被安慰到，却又听到殷郊补了句：“不过看你这臭手气，等到学商不知道猴年马月咯！”
殷郊说完便抱着姬发哈哈大笑起来，众人也跟着窃笑，苏全孝被耍，几乎快发起疯来。
姬发无奈地看着这个作弄人的王世子，心想这么魁梧的壮汉为何有颗三岁幼儿都不如的脑袋。
姬发刚想去宽慰苏全孝，却又听到殷郊道：“好了，苏全孝，我是逗你玩儿的，我跟你换，你学商，我学羌！”
“真的？”
苏全孝大喜过望，姬发也跟着愣了愣。
“当然是真的，我殷郊从不说骗人的话。”
姬发听后皱起了眉头，这话会有人信么……
然而，苏全孝信了，殷郊也未反悔。
于是姬发这个学羌的倒霉蛋儿，有了殷郊这个战友。
02
“演训要用真的箭镞，真的铜剑，所以每次演训前，母亲都要请人为我占卜吉凶。”
殷郊放下手中的龟背：“但是我不信这些。”
姬发听后愣了愣，世人皆知，商人极爱占卜，莫说生老病死，即使吃饭喝水大抵都要占一下的。
可是，殷郊这个王世子，竟然不信占卜！
“为什么不信？”
“为什么要信？”
殷郊反问道，依旧笑着。
姬发听后笑了笑，想到殷郊对他如此推心置腹，不由地也对他吐露起心声来。
“我父亲是个极爱占卜之人，但是他的占卜法子和商人的占卜法子不同，他不用龟背，而是用蓍草。”
殷郊在他身旁坐下，认真听着。
“以前我和哥哥看到他用那些草棍儿占卜，然后义正严辞地向众人解说的时候，总觉得有些可笑。直到有一天，我的弟弟阿旦说了这样一番话。”
殷郊坐在姬发身旁，并未诘问，而是静静地听他讲下去。
“他说，父亲是世界上最高明的骗子。他用几根草棍就能骗懒惰的人勤奋，骗作恶的人行善，骗将死的人永生。”
姬发说到此处笑了笑：“从那儿之后，我就真的信了父亲有通神的本领。其实那个秘诀很简单，就是一颗智慧而又纯善的心。”
“没想到，西岐的傻小子竟然有这样玲珑剔透的一面。”殷郊笑了笑，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。
姬发不好意思地躲开他的目光：“你又在笑话我。”
“我怎么会笑话你？”他听到殷郊的声音。
姬发回过头，却见他背身离去，伸着懒腰，边走边道——
“你是我的兄弟，我的战友，我一生的知己！”
03
演训这天，众人都穿上铠甲，姜文焕口中念念有词，苏全孝探过头去：“姜文焕，你在念什么？”
“姑姑特意嘱咐的，叫我从一数到十，数三遍，一定平安。”姜文焕方才念完，回道。
“你这个法子比我阿姐交代的简单，把那巫师的名字留下，下次要他为我占卜。”鄂顺张了张弓，无奈道。
“我看你俩就是在炫耀！”苏全孝撇撇嘴：“谁不知道大王妃和二王妃都是极为贤惠的女子，有她们疼爱着你们，别不知足了！”
姜文焕和鄂顺对视一笑，再不说话。
此时殷郊走了过来，他与平常不一样，解开了束发，身上裹着一层薄身铠甲，罩着办张兽皮，倒是有了些羌人之姿。
“姜文焕、鄂顺！千万用出全力哈，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！”殷郊昂首道。
“还有我呢，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！”苏全孝见殷郊无视他，主动挺身。
“你？”殷郊皱眉，又笑了笑：我的小弟姬发自会收拾你！”
话刚说完，姬发便走了过来。他也散着发，前额束着根黑色发带，倒是比平常更加俊逸。
殷郊望着他，愣出了神。姜文焕和鄂顺自幼与殷郊一起长大，自然明白他们这王氏宗亲的心意，不约而同地笑了。
倒是苏全孝全然不知王世子的心思，将气撒在了姬发身上：“姬发，我是不会输给你的！”说罢，扭头而去。
姬发一头雾水，朝殷郊看了看，殷郊摊手摇摇头，一脸无辜。
“走了，别管他，他只是又在发疯罢了。”殷郊一把搂住姬发，向校场走去。
姜文焕和鄂顺对视，无奈笑道：“到底是谁又在发疯？”
鄂顺一脸讨打道：“某人的表兄罢了！”
姜文焕听后笑了笑，默默凑在鄂顺耳边：“你知道……”
正此时崇侯彪走了过来，见二人正在私语，喝声道：“还磨蹭什么！上场了！”
姜文焕挪过身子，低头笑了笑。
鄂顺的耳朵还红着，见崇侯彪离去才低声道：“你们表兄弟二人啊，都是害人精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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